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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敕封天后志序》勘正

2014-12-31 09:13  许更生 来源:东南网  责任编辑:林静   我来说两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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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更生

妈祖文献史料,具有很强的学术性、工具性,所以广大读者、学者往往寄予厚望,有理由要求其“资料更为全面、翔实而精确”(张克辉会长序言),力求“万无一失”、“尽善尽美”,能够完美无瑕地传递正能量,以无愧于典籍,无愧于妈祖,无愧于社会。

然而,现行的一些妈祖文献史料汇编,舛误不少,以致以讹传讹。本文试举其中主要者予以纠错订正(详见本人《妈祖研覃考辩》,西安出版社,2014、4)。同时,不再一一标明它们的具体出处,以示“就文论文,对事不对人”。

林清标序

误:

“吾宗祖姑天后,泽被苍生……迨世久年深,板多散失。後有辑时事以增补重刊,而未尝广传,……天后乃标本支,……后未升天之前,已多神异,即升天後,自宋迄明,利民裨国,历代褒封致祭不一。……後承天助顺,使异域惊天使之神奇,顽梗讶大师之飞渡,输诚悦服,後有殊勋焉。圣主仁皇帝敕封“天后”,……御书牌匾,悬挂各处天后宫,以昭灵爽。……独是传与不传,後何与焉?”

正:

依据文意,“後承天助顺”、“後有殊勋焉”、“後何与焉”,其中的3个“後”,都应当是“天后”的“后”字。2000年江苏古籍出版社出版发行的《敕封天后志•林清标序》,没有出现一个“後”字。

【说明】

由于辑撰者对某些繁体字与简体字的转换运用不甚了了,以致造成张冠李戴的误讹。分不清林清标这篇序文中的“後”与“后”的重要区别,便是典型一例。

为了加深印象,不妨先辨析一下这两个汉字的渊源吧。

后 ,会意字。“象人之形,施令以告四方,古之从一口,发号者君后也。按从坐人,从口,与君同意。”(本义为君主、帝王)。《说文》 曰“后,继君体也。”《诗•周颂》:“允王维后。”《左传•文公二年》:“皇皇后帝。”

后来,也用以称呼帝王的妻子。《礼记•曲礼》:“天子之妃曰后。”

後,会意字。金文从“彳”(chì),表示与走路有关;从“幺”(yāo,小),从“攵”(suī),是“足”的反写,有“行路迟缓”的意思。段玉裁《说文解字注》:“幺者小也,小而行迟,后可知矣。”本义为迟到、走在后面。《说文》:“後,迟也。”《论语》:“子路从而後。”《仪礼•有司後》:“ 兄弟之後生者。”《左传•定公八年》:“臣闻命後。”注曰“晚也。”

实际上,清刻本上这两个字是区分得一清二楚的,只需老老实实照抄过来就OK了,不必强行“修正”,搞得混淆不清。

误:

“况为国为民,使人不可度、不可射,而斑斑可证者,可不志而传之也哉?”

正:

清刻本为“况为国为民,使人不可度、不可射,而班班可证者,可不志而传之也哉?”

【说明】

究竟是“斑斑可证者”还是“班班可证者”呢?

“斑斑”谓“斑点众多貌”,显然与证据无关,应为错讹。

而“班班”为“明显貌、显着貌”。《后汉书•文苑传下》:“余畏禁,不敢班班显言,窃为《穷鸟赋》一篇。”李贤注:“班班,明貌。”刘禹锡《送曹璩归越中旧隐》诗序:“读史书,自黄帝至吴魏间,班班能言之。”宋濂《游涂荆二山记》:“梁魏交斗时,就山筑堰以灌寿春,其遗迹犹班班可见。”杜甫《忆昔》诗之二:“齐紈鲁縞车班班,男耕女桑不相失。”仇兆鳌注:“言商贾不絶於道。”陈亮《皇帝正谢表》:“济济朋来,班班颖脱,以须选择,不使弃遗。”

可见,此处应为“班班“而非“斑斑”。

误:

“夫海国安澜,逆徒归命,此我国家德教覃敷,申命用休之明著。”

正:

清刻本中为“夫海国安澜,逆徒归命,此我朝完德教(?)覃敷,申命用休之明著。”

【说明】

笔者以为,其中“教”字可能为衍文,整句疑当“夫海国安澜,逆徒归命,此我朝完德覃敷,申命用休之明著。”理由是:依据相关语词的搭配习惯和整体文意。

完德:完美的品德。王安石《外祖黄夫人墓表》:“自公卿大夫无完德,岂或女妇然。”覃敷:广布。 清•蒋士铨《桂林霜•议恤》:“推恩赏功,弃瑕録用,圣朝膏泽覃敷,不遗微末如此。” 清•查慎行《拟玉泉山大阅二十韵》:“武功虽再纘,文德久覃敷。”乔松年《新建金河书院记》曰:“国家文治覃敷,士耽诵读。庠序之外,郡州邑备有书院以造士。”金田古村,位于浙江省景宁县九龙乡小顺坑畔,建于二百多年前。1832年,景宁儒学训导谢长庆书写“硕德覃敷”匾额,表彰陈祖英(国学生)与其子陈大魁(秀才)、陈大川(秀才)、陈大璋(贡生)父子四人齐获功名。

申命用休:此句乃直接借用《尚书•益稷》:“徯志以昭受上帝,天其申命用休。”孔传:“天又重命用美。”《史记•夏本纪》:“天其重命用休。” 裴駰集解引郑玄曰:“天将重命汝以美应,谓符瑞也。”

林兰友序

开头第一句文字和标点就错了。

误:

今天下公卿大夫以及士庶之家,莫不肃坛壝,洁豆登祭,夙夜齊祓以奉神祇。

正:

对照清刻本,应为“今天下公卿大夫以及士庶之家,莫不肃坛壝,洁豆祭,夙夜斋祓,以奉神祇。”

【说明】

显然,“豆登”乃“豆祭”之误。豆祭:谓俎豆之祭。《仪礼•少牢馈食礼》:“上佐食,兼与黍,以授尸,尸受,同祭于豆祭。”郑玄注:“同,合也。合祭於俎豆之祭也。”把“斋”(齋)字误为繁体字“齊”字,更属不该。斋祓:斋戒沐浴,祓除秽恶。《史记•齐太公世家》:“鲍叔牙迎受管仲,及堂阜而脱桎梏,斋祓而见桓公 。”韩愈《南海神庙碑》:“公乃斋祓视册。”龚自珍《己亥杂诗》:“仕幸不成书幸成,乃敢斋祓告孔子 。”

注:林兰友(1594 - 1659),字翰荃,仙游枫亭人。为官执法不阿,人称“铁面御史”。南明唐王立于福洲,擢为兵部尚书、右副都御史。失败后继续在湄洲、南日、忠门、平潭等地抗清15年。顺治九年(1652)春,在湄洲岛参与鲁王与郑成功的合作谈判。长期居住湄洲,死后葬湄洲塔林村。他力促刊发《天妃显圣录》,“汇集成帙,以传于世”,并为之作序。他与蔡襄、陆秀夫入祀枫亭“三贤祠”。

黄起有序

词语方面就有七处不同。

误:

夫书以传信也,而神之信固不待书也。古来所传纪实之书多矣,其描写诡诞杰特,令人读之愕焉、怪焉而且疑焉。……虽然,福善祸淫,天固不爽,而善善恶恶之灵,神亦弗昧。今使天下瞻拜之伦肃邀神贶,而违心悖义之辈复无指摘,则人将狃,狃则玩,玩则邪辟之萌又不可遏息,则有时一二示警者正所以坚善信之心耳。故至诚感神,理有必然,响应之灵,实不可度、不可射之妙,诸如呼吸可通、火风倏忽者诚有所携,神机互出,惊愕意外,非他纪异之所为怪诞者比也。

正:

夫书以传信也,而神之信固不待书也。古来所传纪实之书多矣,其描写诡诞杰特,令人读之愕焉、喜焉,而且疑焉。……虽然,福善祸淫,天固不爽,而善善恶恶之灵,神亦弗昧。今使天下瞻拜之伦肃邀神贶,而违心悖义之辈复无指摘,则人将狃,狃则玩,玩则邪,辟之萌又不可遏息,是则有时一二示警者,政所以坚善信之心耳。故至諴感神,理有必然,响应之灵,实不可度、不可射之妙,诸如呼吸可通、谷风倏忽者。诚有取携神机,亘古惊愕意外,非他纪异之所为怪诞者,比也。(笔者依照清刻版《敕封天后志》文字,添加标点)

【说明】

篇幅所限,本文只能摘要言之。

1、“怪焉”还是“喜焉”?

“愕焉、怪焉”语义相似;“喜焉”则说明人们阅读传奇故事时的喜悦心情,而且三个带“焉”者语义有所变化,避免雷同。

2、“正”还是“政”?

“正”:恰好、正好。

“政”:本义为“匡正”。《说文》:“政,正也。”《论语•有政》:“政者,有所改更匡正。”《墨子》:“必从上之政下。”

联系上下文意,应该为“政”字。

3、“诚”与“諴”,极易笔误。

至諴:指极其和顺的德行。《书•大禹谟》:“至諴感神。”孔传:“諴,和。”孔颖达疏:“帝至和之德尚能感于冥神。”

可见,“至諴感神”是引用典籍,不可随意更改。

4、“火风倏忽”还是“谷风倏忽”呢?

火风:炎热的风,或佛经所说“四大”中的火和风。常比喻恶劣的人际关系。 唐•李绅《趋翰苑遭诬构四十六韵》:“火风晴处扇,山鬼雨中呼。”刘禹锡 《闻董评事疾因以书赠》诗:“火风乖四大,文字废三余。”

谷风:东风。《尔雅•释天》:“东风谓之谷风。”邢昺疏引孙炎曰:“谷之言穀,穀,生也;谷风者,生长之风也。”

文中“谷风倏忽”,是用来比喻天妃“响应之灵,实不可度、不可射之妙”,往往是给人以绝处逢生的勃勃生机的。孰是孰非,毋庸赘言了吧!

5、“互出”还是“亘古”?

因涉及前后多句文意的不同解读,且意思大相径庭,还是请读者自己对照一下两个文段的不同标点,谁对谁非也就了然于心了。

注:黄起有,字应似,约生于万历十六年(1588),莆田东里巷人,黄仲昭五世孙。善属文,尤精草书。曾任礼部左侍郎兼翰林院编修,为太子教读官、侍经筵日讲等。享年八十二。

林嵋序

虽然文字没有出入,但标点符号遗漏、错标的在10处以上;段落划分也有误。

误:

林自晋安郡王禄公入闽,支衍派繁,虽瓌伟奇特之士代不乏人,抗节西川,埏甓作塜,称南夫子者半天下,而慈柔灵淑之气间有特钟,则唯吾天妃为尤著云。天妃为都检愿公六女,学道莆之湄洲,方其生也,地变而紫,香绕于室;及其升化,燕集于舟,蜂翔于水,紫衣明烛,救世现身。由宋元迄今,代著显异之绩,金泥玉简,先后褒封,则诚林氏之美谈也哉!余友三山胡献卿靖,尝使琉球……”

正:

林自晋安郡王禄公入闽,支衍派繁。虽瓌(瑰)伟奇特之士代不乏人,抗节西川、埏甓作塜、称南夫子者半天下,而慈柔灵淑之气间有特钟,则唯吾天妃为尤著云。

天妃为都检愿公六女,学道莆之湄洲。方其生也,地变而紫,香绕于室;及其升化,燕集于舟,蜂翔于水,紫衣明烛,救世现身。由宋元迄今,代著显异之绩,金泥玉简,先后褒封,则诚林氏之美谈也哉!

余友三山胡献卿靖,尝使琉球……

注:林嵋(1610-1648),字小眉,莆田人。曾任吴江知县。苏州失守,归仕唐王,为给事中。积极抗清,失败后“作绝命诗三章,呕血死”。

林麟焻序

误:

际五季扰攘之秋,以曾祖业官归隐,厥后移居海之滨,妃自是诞焉。今世祀祖祠尚在,予过而瞻拜之。

正:

际五季扰攘之秋,以曾祖弃官归隐,厥后移居海之滨,妃自是诞焉。今世祀祖祠尚在,予过而瞻拜之。

【说明】

业、弃二字,繁体(“業”“棄”)颇为相似,以致辨认不清。《妈祖文献史料汇编》中,此类舛误不少,务必小心考辨。

误:

逮夫典礼事竣,方图返棹,而狂澜汹涌,澎湃稽天,樯撼舟横,桅楫为之断裂,震荡漭沧,四无足峙,顷忽间十难一全之势。舟中人咸谓惟神可祷以无咎。果尔,一祝而倾者少安,裂且不坏。然而淼淼巨浸,奔蹴却迷天日,夜来帆影浮沉,几不知所税驾。不意昏黑飘泊之顷,恍有二火,晶光熠熠桅舰之前,私幸有赫神灵,于昭于天,差可藉以无恙。因而随波翌驶,轻舟已过万重。

正:

逮夫典礼事竣,方图返棹,而狂澜汹涌,澎湃滔天,樯撼舟横,维楫为之断裂,震荡漭沧,四无足恃,倾危间,十难一全之势。舟中人咸谓,惟神可祷以无咎。果尓,一祝而倾者少安,裂且不坏。然而渺渺巨浸奔蹴,却迷天日;夜来帆影浮沉,几不知所税驾,不意昏黑飘泊之。顷,恍有二火,晶光熠耀桅舰之前,私幸有赫神灵,于昭于天,差可藉以无恙。因而随波翌驶,轻舟已过万重。(笔者查核了三个不同的清刻版,而文字完全相同,然后加以标点)

【说明】

1、“稽天”:至于天际,形容势大。《庄子•逍遥游》:“大浸稽天而不溺。” 成玄英疏:“稽,至也。”“滔天”:弥漫无际,形容水势极大;常有“波浪滔天”一语。

显然,后者更具声势,也更为通俗易懂。

2、“桅楫为之断裂”,言过其实。如果真是船上的“桅”杆“断裂”了,木船就势必失去“风帆”这个主要动力,又怎能如下文所述“桅舰”“随波翌驶,轻舟已过万重”呢?

“维楫断裂”,这才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。维:缆绳。究竟是什么东西“断裂”了,林麟焻作为亲历者,怎么还会记错呢?参阅当时与之同行的翰林院检讨、正使汪楫《神异》一文,是这么具体记载的:“船中大桅高可十丈,桅心劲直。虑其力不胜篷也,傅(附)以四木,制巨铁箍之。俄闻划然有声,一箍飞坠;不逾时,坠至十三。顷之,顶绳又断,篷失所系,相顾尽无人色。乃箍断而桅不散,顶绳断篷不落,与波上下竟保无虞。”汪、林二人的奏疏文字,与之大同小异。这充分说明,断掉的只是绳索,而并非“桅楫”。

3、“四无足峙”还是“四无足恃”呢?

峙,形声字。山旁,寺声。本义为“稳固地、高高地直立,耸立”。恃:凭借、依靠。联系上下文,根据当时面临的情景,该用哪个词语,我看不言而喻了吧。“峙”“恃”二字,字形、字音皆相似,小学生常常笔误也。

4、“顷忽间”还是“倾危间”呢?

“顷忽”:顷刻,形容时间之短暂。《清史稿•刑法志》:“若命在顷忽,葅醢必令备尝,气久消亡,刀锯犹难倖免。”

“倾危”:倾覆;倾侧危险、倾斜欲倒。贾谊《过秦下》:“借使秦王论上世之事,并殷周之迹,以御其政,后虽有淫骄之主,犹未有倾危之患也。”。宋•李澄叟《画山水诀》:“山高峻无使倾危,水深远勿教穷涸。”

依据其后文“十难一全之势”,显然是讲形势危急,而不是讲时间短促。

5、“晶光熠熠”还是“晶光熠耀”呢?二者语义似乎相差不大,但表达精确与否,也就在细微之间。

“熠熠”:闪烁貌。阮籍《清思赋》:“色熠熠以流烂兮,纷杂错以葳蕤。”白居易《宣州试射中正鹄赋》:“银鏑急飞,不夜而流星熠熠。”

“熠耀”语义比较丰富。既指“光彩鲜明”,又含“显耀、飘扬”等意思。唐•张鷟《游仙窟》:“罗衣熠燿,似彩凤之翔云。”《老残游记》第十回:“耳中但听得风声,水声,人马蹙踏声,旌旗熠燿声,干戈击轧声,金鼓薄伐声。”再则,“熠耀”闪烁、照耀的力度和照明度更大。虽然这仅仅是个细节,但却是天妃显灵的标志性景象:朱火红光,甚至熇然有声——可谓有声有色。

据诸多记载,天妃显灵救难之时,常常会有“神火起于桅顶”等征兆:“洋中风雨晦暝,漆黑如墨,往往于樯端见神灯示佑,舟则无恙云云”;“神灯焰紫,降朱火之晶荧”;“神光景耀,易危为安”、“于昏昏黑黑之中,忽见火光之耀日”,“神光焜耀”,“其光辉辉然”,“红光如日,煜煜流动,飞来舟中,凝辉腾耀,遍烛诸舟,熇熇有声”……

丘人龙序

误:

向若东南水道等于朝市。

正:

向者东南水道等于朝市。

【说明】

“向者”,副词。以往,从前的意思。唐•李朝威《柳毅传》:“向者辰发灵虚。”苏轼《司马温公行状》:“臣向者进説,陛下欣然无难意,谓即行矣。今寂无所闻。”清•周容《芋老人传》:“向者视渡老人之芋之香。”

而“向若”乃“假如”之意。唐•甫曾《遇风雨作》诗:“向若家居时,安枕春梦熟。”

根据上下文意,只能是“向者”,不可为“向若”。

误:

庙祀编于海内。

正:

庙祀遍于海内。

【说明】

编纂者又将原文的异体字“徧”,误看成“编”了。

误:

蛟龙鼋鼍之所出没也。

正:

蛟龙鼋鳄之所出没也。

【说明】

鼋(黿)yuán大鳖。鼍(鼉)tuó,爬行动物,吻短,体长二米多,背部、尾部均有麟甲。穴居岸边,皮可以蒙鼓。俗称“鼍龙”、猪婆龙、“扬子鳄”。古籍中“鼋鼍”经常连用,诸如《国语•晋语九》:“黿鼉鱼鳖,莫不能化。” 宋 王安石 《金山寺》诗:“扣栏出黿鼉,幽姿可时睹。”清代孙枝蔚《金山》诗:“僧老黿鼉大,鐘残鼓角哀。”怎能因为“鼉”有“扬子鳄”之称,就随意更改文字呢?

误:

茫茫巨浸,樯倾楫毁,葬于江鱼之腹中者,往往而然。

正:

茫茫巨浸,倾樯毁楫,葬于江鱼之腹中者,往往而然。

【说明】

文意虽然大同小异,但后者主语省略,使动句式,语意连贯,表达更佳。

林有胜序

误:

动在国家,泽在生民。

正:

勲在国家,泽在生民。

【说明】

其实,“勲”的简体字“勋”,字形跟“动”迥然不同,编纂者应该不会不认识吧?“动在国家”,不知所云。

误:

风云去水火,呼吸可通。

正:

风云水火,呼吸可通。

【说明】

前者多出一个“去”字,令人莫名其妙。

林有胜序标点指误

误:

由水道者必从而问福,相传家香而户火焉,称为大士转身。覃其然乎,以故,上而王臣册使,飞輓输漕,下而钓艇贾艘,外及番航贡舶,靡不望湄洲而起爱敬。利济效灵,咸蒙依庇。然或者专以其为海之神而崇奉之者,非也,溯自宋迄今,由灵女封夫人,进封灵惠妃,又洊封普济天妃,累代纶音,曾膺二十四命之宠,勋在国家,泽在生民,明禋遍天下,何尝为海而报德酬功?第以神无时不隐现于人间,每陟降乎蛟宫鼂穴,抑孰知其慈仁之有所独挚焉者。

正:

由水道者必从而问福,相传家香而户火焉,称为大士转身,覃其然乎!以故,上而王臣册使,飞輓输漕;下而钓艇贾艘,外及番航贡舶,靡不望湄洲而起爱敬。利济效灵,咸蒙依庇。然或者专以其为海之神而崇奉之者,非也。溯自宋迄今,由灵女封夫人,进封灵惠妃,又洊封普济天妃,累代纶音,曾膺二十四命之宠,勋在国家,泽在生民,明禋遍天下,何尝为海而报德酬功?第以神无时不隐现于人间,每陟降乎蛟宫鼂穴,抑孰知其慈仁之有所独挚焉者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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